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甲午战前中国驻日使团情报收集途径述略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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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外，很多保存下来的史料也证明了这点。1879年，何如璋通过日本新闻关注其军队动向，向总署报告花房义质带兵前往朝鲜处理釜山豆毛镇设关课税问题，“本日新闻言：日本兵船名凤翔者，前随花房义质往朝鲜”。[7](P56)1880年，他还根据新闻报刊向总署告知俄国在东北亚的活动，即当时俄国不仅在图们江岸屯兵且在黑龙江一带驻扎；同年4月，俄国战船在中国海甚多，担心俄国趁中国不备，寻机开战；同年5月，俄国拟在黑龙江伊犁两处增兵一万多。[8](P407-412)黎庶昌任驻日公使期间也按月向总署翻译“紧要新报”电告清政府。1890年4月，他在得知日本在名古屋举行海陆两军联合演习后，命人翻译了一篇详细的新闻报道寄回国内。[9](P171)在他任满回国后，李鸿章也要求继任公使李经方按此行事。

三、外交与个人交往活动

甲午战前驻日使团还通过对日外交活动(主要包括照会、会谈、笔谈等)收集关于日本的各方情报。1883年，黎庶昌与田边太一举行了一次关于琉球朝鲜问题的所谓的“闲谈”，提出中日共保朝鲜之议，黎庶昌认为这是井上馨(时任日本外务卿)等人之意，便将会谈节略致函总署。[10](P1200-1203)黎庶昌也紧密关注朝鲜动态，19世纪80年代朝美酝酿订约期间，朝鲜开化派代表金玉均等人在日本进行了长达半年的考察，与长崎理事有深入细致的笔谈，在笔谈中，金玉均虽希望中方遣使为朝鲜订约，但却“惊服日本”，黎庶昌认为朝鲜“颇有骑墙之见”，并强调“不特俄日虎视眈眈，即西洋各邦，亦均注意于此”。以提醒清政府朝鲜问题“实为切肤之患”。[11](P1110)又如，甲申事变以后徐承祖与井上馨进行了一次密室会谈，井上表示“中国不撤驻朝之兵，料定不出半年，事端必致复起”，并反复谈到国内的主战气氛，井上馨虽将此次会谈说成是“朋友闲谈”，但确实反映了当时日本军政界对中日关系的态度，对此，徐承祖亦随即将会谈的主要内容电告给清政府。[12](P42)

甲午战前驻日使团成员有很多与日本民间人士、甚至政府政要交好，在交往过程中亦可收集情报信息。据日本史料载，姚文栋于1882年4月成为兴亚会成员。①加入兴亚会的成员包括外务省及军队系统人员，其中一部分人从事对华情报收集工作，比较著名的有桂太郎、②曾根俊虎③等人。[13]我们不能否定，与日本情报人员共处一个团体内，为姚文栋了解日本对华的谍报活动提供了有利条件。朝鲜“壬午兵变”后，姚文栋将日本派间谍到中国内地的情报上报，与此应有一定联系。

四、雇佣间谍

谍报信息往往比公开信息更有价值。甲午战前，与日本在中国已形成密集的谍报网相比，中国的谍报工作很少，也因此更值得注意。1884年朝鲜发生甲申政变，驻日公使徐承祖在此期间成功雇佣一名日本密探，名为朝比奈昌广。甲申政变后徐承祖将所收集的情报报告给清政府，主要内容有四：预告伊藤博文来华以及谈判内容；伊藤来华内幕；伊藤随行人员负侦探任务，建议将谈判地点由北京改为天津；揭露甲申政变乃开化党与日本共谋而成，反对惩办驻朝军队。后经事实证明，徐承祖的情报是准确的，因为有所准备，所以在天津谈判期间，清政府一方多了一分主动权。[7](P214-229)

表1驻日使团“收支各款清单”所载情报收集经费支出驻日公使、提交次数及期间(光绪纪年)经费支出状况金额(两)资料来源第三任驻日公使徐承祖第一次(10年11月10日-11年11月9日)新闻纸232纸张、笔墨、书籍等81拍照日本海道各岛要隘图101酌给日本人朝比奈薪水每月一百圆,……计九个月共给洋银九百圆608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《军机处录副奏折》,档案号:03-7746-010第二次(11年11月10日-12年11月9日)新闻纸232纸张、笔墨、洋书等175日人朝比奈月给薪水洋银一百圆,……计十二个月共给洋银一千二百圆850同上,档案号:03-7746-014第三次(12年11月10日～13年11月21日)中西日本各种新闻纸269纸张、笔墨、译书等152日本人朝比奈每月酌给洋银一百圆,……计两个月共支洋银二百圆142东京独立新闻馆主衣士克给洋银三百圆212同上,档案号:03-7746-016第四任驻日公使黎庶昌第一次(13年11月19日-14年11月18日中西日本各种新闻纸245纸张、笔墨、译书等144同上,档案号:03-7746-020第二次(14年11月19日-15年11月18日)中西日本各种新闻日报257纸张、笔墨、译书等186附生王肇鋐奉北洋大臣调考舆图50同上,档案号:03-7746-022第三次(15年11月19日-16年12月20日)中西日本各种新闻日报300纸张、笔墨、译书等217同上,档案号:03-7746-024第五任驻日公使李经方第一次(16年12月20日-17年12月19日)各种新闻日报380修辑《日本沿海险要图志》附监生王肇鋐月支银五十两,……计十二个月600同上,档案号:03-7746-030第二次(17年12月20日-18年8月19日)新闻日报及添买东西书籍809辑修《沿海图志》随员王肇鋐回华补抄书志三个月薪水银一百五十两盘费银五十两200同上,档案号:03-7746-027第六任驻日公使汪凤藻第一次(18年8月18日-19年8月17日)东西各种新闻日报及添买东西书籍591台北“故宫博物馆”藏《军机处录副奏折》,文献编号:第二次(19年8月18日-20年7月10日)东西各种新闻日报及添买东西书籍569(因档案破损,前面几字无法识别。引者注)密探各一人;横滨、长崎两口各雇佣密探一人500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《军机处录副奏折》,档案号:03-7747-00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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