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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世纪80年代的诗与情怀——由诗人海子的回望(30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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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这篇被我淡忘后失而复得的文章给我带来的当然是惊喜——好比说你过去下过一个蛋,你记不住了,然后它意外地突然蹦了出来,又惊又喜自是题中应有之
这篇被我淡忘后失而复得的文章给我带来的当然是惊喜——好比说你过去下过一个蛋,你记不住了,然后它意外地突然蹦了出来,又惊又喜自是题中应有之义了。这篇文章还至少可以提示,当年我的的确确是出道比较早的一位新诗研究与评论者。或者反过来说,在我做诗评、做现代汉语诗歌研究的时候,当今一些研究诗的或写诗评的都还没起步。
我虽然从来不是“悔其少作”的那种人,但现在看起来,我过去这篇《探索:通向罗马之路》的笔法还是有点儿过于繁复,要是现在写就会更斩截干净些。
显然,当时的我是赞许艺术探索的。这是一条底线。然而,我在这里展示1989年第4期的这本《诗神》杂志的主要目的却并非为了回顾我的诗歌道路、我的诗歌评论道路,而是想向大家展示一下该刊该期第12至14页上面海子的几首所谓佚诗,以《1985年诗抄》为名的三首诗:《1985年诗抄》之一,叫《坛子》;《1985年诗抄》之二,叫《种籽》;《1985年诗抄》之三,叫《鱼》。最后这首《鱼》比较短,我给大家读一下:
太阳显而易见地
建造了怀孕之树
骨肉像台阶
一样向上生长
铺向一个成熟的寺庙
语言在我孤独的身体上起伏
显示出
人
或者有人就这样
提出一个问题
只是我的脚
行走的脚 行动的脚
陷于河流 很久很久
我开始在夜里唱歌
鱼 又一次游入我的膝腿之间
像我所遗忘的
一片小小家园
你只要回到东方的家中
和你女人 谈一句话
你没有被秋天原谅
祖先们和孩子们一起围坐
在我周围似乎在等我替鱼唱歌
在我读海子这些东西的时候,我其实就在想,海子既然选择以自尽为归宿,那他最终怎么没有选择投水、投海呢?我知道他1989年带了四、五本书跟他一起卧轨,其中好像有《圣经》,还有一本《瓦尔登湖》,那是关于水的。像包括这首《鱼》在内的一些诗作所显示的那样,海子明显跟水有很大的交集——倒不仅仅在于笔名和本名里都带着带水的字眼。说起来,诗人已经过世了,我们却在这里讨论他死的方式,这听起来好像有点儿八卦、有点儿不严肃,其实不是,就是在探究它背后的一些隐在的含义。
在这个问题上,有一位朋友给了我一个启发,他说:“于老师啊,你这么想,从铁路路轨的一个轨看起来,它跟枕木构成了十字架,而且是无数个十字架。两条并排的路轨就构成两排十字架。而耶稣受难也是钉在十字架上。所以呢,当海子选择枕在铁轨上结束自己的生命时,他可能觉得他依托的是一个有意味的背景。”我记得我有一次看过一个视频,描写一个人在地铁铁轨上被撞了,那是很惨的景象——卧轨无论如何都是比较惨烈的死法。但在这位朋友的这样一种诠释之下,海子的卧轨自尽便带有了一点儿宗教的意味。
其实我觉得在20世纪80年代,像在北大和清华这样一些学校毕业的学生都很有情怀。而这样一种宗教的意味其实也是一种情怀。但是就我所知,在中国固有的氛围里,绝大多数人其实很难特别虔诚地信奉某一种宗教。就像2016年过世的百岁老人杨绛先生,她晚年在回答法国的刘梅竹女士有关信教与否的问题时,就曾这样说道:“我不信教,但是我信上帝。”所以我相信海子也是这样,他可能也并不信什么纯粹的教。我在美国的时候,也老听到有人问:“What’s your religion?”我的回答通常就是:“没有。”如果非得说一个,那可能就是佛教。尽管如此,我内心深处对所有的宗教、严肃的宗教都抱持着一种非常尊敬、甚至敬畏的态度,因为我觉得宗教、哲学和诗,就是人类面对宇宙奥秘和生存困境百般索解的结果或结晶,是介乎解与不解之间的一种人生态度。
有一次,我面对上千号大学生演讲时说过:“科学厉害吧,现在好像都能把头割下来给重新安上,很多器官也都能移植甚至再造。至于发射太空飞船乃至登月之类,更是不在话下了。这厉害吧?但是在几千年前坐牛车嘎悠着出行的时候,我们的情感思维、我们的感受能力就已经和现在一样发达了。我们后来的科学发现很多都只是为了便捷、为了让自己的衣食住行更为方便。”所以我就在想,当我们一方面越来越了解宇宙的奥秘的同时,我们所知其实又非常有限,就像我们的大脑,有人说平均只用了15%。所以人类其实正是在解与不解之间,跟诗跟哲学跟宗教发生了关联。我们不解,我们有太多困惑,所以我们往往会投身宗教——很多研究哲学的人最后都归信某种宗教了,因为你发觉无论怎么研究,你都无法找准那个脉,都无法理清自己的脉、人世的脉、整个宇宙以及自然的脉……所以,王小波在他的小说《万寿寺》的最后一章(第八章末段)中才会说:“一个人只拥有此生此世是不够的,他还应该拥有诗意的世界。”所以,高晓松的妈妈、清华建筑系毕业的张克群女士才会从小就跟他和他妹妹说:“人不仅仅有眼前的这点儿苟且,还有诗与远方。”这个诗意的世界我们可以说就是诗,我们甚至可以说就是宗教、就是哲学。而当我们谈到诗与远方的时候,我们当然是在谈情怀、境界和生存的质量与滋味,但其实说到底也是在谈宗教、哲学、诗,起码与之相干。有一种说法是,研究中国近代史的人通常都会很压抑,因为中国近代史是中国饱受屈辱的一段历史。但是学哲学的人,例如北大哲学系的教授通常都高寿,因为比较达观,比较看得开。
文章来源:《情报探索》 网址: http://www.qbtszz.cn/qikandaodu/2020/1005/483.htm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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